谁是你的维纳斯。

三四∣经常离别的朋友

团我/非典型乙女

感谢朱志鑫同学友情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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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谁与你相配



贺峻霖和你拿着严浩翔给的卡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尚未正式开放的临川体育馆,看着公告牌上上北下南的地域划分,你十分无奈地摊开手,把期望都寄托在贺峻霖身上,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给即将到来的选科测试上把“地理”狠狠划掉——作为一个路痴没有理由去玷污一个没天理的学科。

 

虽然上课被点名之后,迟疑五秒,依靠傍晚五点半落下的夕阳才勉强扯出正西方向的时候,你已经将地理彻底划出选科线外吧。临川一中第一次面临新高/考选科,据叶诗妍的消息应该会有三次机会,以最后一次为定论,你还在考虑是投入全理阵营还是让一脸和蔼的历史老师看见你之后笑得更加慈祥。

 

张真源前两天还跟提过,所有医学类的都需要物理的选科,所以他已经坚定他偏理的选科,还在思考另外两科,然后来问你,你怎么想的。

 

这其实是一个很值得多想的问题,要分班的时候四处打探其他人的选科。

 

其他人已经不算是其他人。你关心他的选科,关心他的分班,关心他接下去的两年能不能陪你一起走,关心是渐行渐远还是日渐熟稔。

 

我是怎么想的?你默默地收下这句话,手指停留在二十六键,想了想切换成九键,对面应该持续了三十秒空白,然后张真源收到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非常含糊、非常少女、非常迷茫和纠结。

 

张廉同他说的是一中分班按照3+1的1,张真源知道第一时间就给你发了消息,收到表意不明的回答也只是把手机扔到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捣着药。紫苏梗加多了,气味辛且平。药杵子是质地温润的玉石质地,奶奶用了四十年,去年生日的时候被张真源要了去,平日里摸到就会感到安心。

 

不知怎的,这明明就是小事,却没什么安宁,你选了历史也不会如何,高二高三的文理实验班是编排在一起的,横竖不过一墙之隔。

 

在书房里有些喘不过气,张真源扯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磨着平安玉表面,玉饰需要养,戴久了就与新的不同,更莹润些,刚切开的玉,每一个孔隙都缓慢流着血液。张真源突觉口渴,就把药杵子放下,下楼喝水去了。

 

 

贺峻霖带你在场馆绕了一小圈,进去的时候严浩翔在和一个男生交谈,刘海被汗水打湿,下三白,你只看到一半的脸,眼眸低垂着,漂亮得不像真人,次元外一样,佩剑握在手上,已然结束了一场比赛。

 

严浩翔见你们来,拍了一下朱志鑫的肩膀,让他转身,“怎么才来?活动完了哦。”严浩翔声音不大,但是场馆里没人,声音在乱窜,由远至近。

 

贺峻霖看你有点无措,应该了解到你有点紧张,他低头笑笑,从小到大你都是面对陌生人都是不甚适从的模样。实践证明,好朋友之间一般不会有很相似的人,性格互补才会长久。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

 

太为相像的两个人,会同时为了自尊不肯拉下脸皮,会一时冲动言语伤人心,照着一面随时看得懂内心所有善良、不堪的镜子,时间久了,心生畏惧。

 

你身边常有些“佳偶天成”的情侣,不是从小长大磨出来的契合就是一见如故的天命选中,但通常都不长久。嘴硬心软的,誓死不肯低头;彼此了解的,互相伤害精准砸中弱点。有时候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乙女游戏中的选择题,当你非A即B,成功和失败的概率五五开,你就要接受,点击键盘后,你听到好感度减20%的提示音。

 

就像阿文使劲全身气力把你从水井里捞起来后,贺峻霖给你递干净衣服,他一声不吭,用他漂亮的眼睛深深看了你一眼,你就在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你貌似再也见不到他了。

 

事实上,大概是三四天后,贺峻霖牵着你的手在庭院里看栽植在巨大花缸里的君子兰,捏着你的手,说,阿文搬家了。你非常乖巧且温顺地接受了一位你很喜欢的朋友突然消失,不知道是加拿大还是俄罗斯,贺峻霖说还蛮冷的,冬天会下雪和冰雹,河流冻结。

 

越澜沧弹的钢琴曲在寂静的空中飘扬。敖子逸应该踢着足球在从隔壁小区过来的路上,和保安叔叔打招呼的声响由远至近。

 

阿文?阿文。

 

他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大概这就是机器人尚未有通过图灵测试的其中一个原因,人类的思维可以由点及面,由面及体,非常发散地从一个时间到一个事件,可偏偏两者之间又不是AI设置一个无序数代码跳转就可以的。

 

你先问,吃午饭了吗,下一秒是天气不错;或者你说,这本书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电影。这都可以,没有人会说你是词不达意或是诚惶诚恐。

 

比如你看向严浩翔,他摘头盔,微微湿掉的刘海没遮盖住漂亮的眼睛,你想问他,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比如你想扯扯贺峻霖的衣袖,身子不自觉地往他身后靠,跟他说,我们走吧。

 

但你不想永远做个没逻辑的小孩,出于对图灵测试的敬畏,上去和朱志鑫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朱志鑫点点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抹去汗水,“学姐你好,我是朱志鑫。”

 

朱志鑫是实验的,小你两届的学弟。

 

“怎么样,志鑫要考到一中来吗?”贺峻霖好奇地打量他们身上的装备,得到严浩翔默许之后,小跑到朱志鑫身旁,桃花眼上挑,“一中需要你洲际冠军的大字报。”

 

严浩翔把他的佩剑递给你,示意让你试试。这时候严浩翔才开始将刚才比赛紧绷的身子放松,一手搭着朱志鑫的肩膀,揉了两下,让他也放松下来,“他签合约了,六年一贯制,实验不会把活生生的招生简章给放掉的。再说了,一中有我,要啥没有。”

 

朱志鑫看上去是很听严浩翔的话的,像是相信自己的兄长,但又有怯懦和惶恐。你顺从地点头,对严浩翔的说法表示鼓励和支持,心里却在想着,人类的情感果然是矛盾又有趣的。

 

你顺从地接过他的佩剑,也不愿意去多探究,在手上随便倒腾了两下,不重,五百克不到。但你暗暗在打量严浩翔。严浩翔似乎是能和身边的人很快打好关系的人,可以推测出来即使是在国外也不会因太过于严重的“种/族/歧视”遭受不公平待遇。

 

Racist除外。

 

击剑本身就是一项勾心斗角甚至咄咄逼人的运动,全身要紧绷,要找对方的破绽,要赢。带上面具就要进攻,一旦后退就是失去主动权。朱志鑫按道理年龄分段打比赛的时候应该也是经常会和严浩翔分到一组的,两人却看上去没有那么不友好。你又回到了半分钟前的思绪,反复推敲。

 

野心外露的家伙会被人群排斥,可偏严浩翔柔下眉眼,无所设防,让你只看着他,靠近他,并且坚信他会在你落水之后不带犹豫地跳下去。但他玉质金相,你不得不同时认为,鉴于某些必要原因,他会不告而别地离开你,不管昨天晚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他会体体面面地穿上风衣,拎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安检、托运、上机。

 

“翔哥,十一月俱乐部团体赛,我们给你留了位置。先打分站,明年二月份马来西亚洲际决赛。”朱志鑫在实验的时候也是很难不被注意到的,所以你对他印象深刻,骨骼纤细,线条流畅的脸型,作为击剑运动员开学第一天站在讲台上,稚嫩地、装作成熟地在和校长握手,接过十万块奖学金。

 

严浩翔没多想,直接应允下来,前两天严薇让程羡送了不少国内赛制资料到马嘉祺家,俱乐部已经提交严浩翔的身份信息过了认证,“那我们不得多约点训练赛?”说着就塞了一张金灿灿的卡给朱志鑫,抬着下颚朝他点头。

 

你笑出声,每次严浩翔一本正经地给别人通行卡的时候,你总有些奇特的联想。

 

马嘉祺从后场出来,右手拿着三个黑色书包,左手递给朱志鑫一个丝绒盒子。马嘉诚泡在实验室,实在没空来观赏严浩翔的训练赛,马嘉祺也本想拿着下周四月考的缘由推搪,只是严浩翔扯着他的手臂,圈着手腕撒娇,也只好跟着来,认认真真地被按在观众席看他不熟悉的竞技体育。

 

马嘉祺顺着郭女士的意思开始接触公司实务,占据了课外和部分课上时间,学习落下不少。可偏下学年的分班跟每次月考息息相关,光是凭借外宣部的工作根本没有办法作为跻身实验班的依据,素质教育再如何推进,成绩至上的规则依旧是隐秘而伟大地存在着。

 

朱志鑫接过马嘉祺手上的盒子,几乎是习惯性地道谢。即使声音有点轻。程羡抓紧放空时间把朱志鑫拉到一旁跟他讲解着合同内容,包括实验六年一贯制的学习情况,集训所需要的一切材料和费用以及未来职业比赛的规划。

 

程羡尽量去放平自己的语气,但他之前也是接受过严氏资助的,他很能理解朱志鑫的感激、谦卑和无措。而他现在作为所谓“善者”的间接行为人,朱志鑫任何的表情神态都会引起他的记忆,只不过在照镜子,镜子里是七年前的自己。

 

“浩翔,贺儿。”马嘉祺只停顿了不到半秒,朝你笑笑,“嗨,你们也来了啊。可惜有点晚哦,没看到比赛过程。”

 

当某段时间内记忆中有格外突出的高光点,以此为中心展开的剩余记忆都容易被人类给模糊掉,高光处则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抓出来反复观赏,观赏时间地点不限,无论是傍晚阳台晾衣服夕阳余晖最后一次斜照,还是清晨灰蒙蒙的还没有收敛柔光的天。

 

校运会于你而言有太多太多的记忆点,马嘉祺的钢琴和歌唱是最最难以忘记的,以至于你现在脑子里就有个非常冲动的想法:用“小百灵”的称呼调戏他。

 

马嘉祺在班级里一直都是锋利而高悬的明月,你这样的想法,可以被称为亵渎自然之力。当然你是不会这样做,想法只是想法,想法无法被任何东西制裁,道德和法律都不行。

 

马嘉祺没有来由地给你一种很强烈的道德感。他似乎一直用圣人的标准在要求自己似的,非常的严于律己。

 

周六傍晚你照常去喂小区旁边的流浪小狗,恰巧碰上好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生女生要进后街的酒吧,你挪了身子给他们让路,往后缩了缩,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你。

 

他们抽烟,拎着易拉罐喝汽水,声音很大还刺耳,说这些你听不懂的话语。汽水喝得快,易拉罐被踩扁了,十几个,见到小狗就扔,边扔边笑。小狗都被吓得不轻,你也被吓了一跳,站起来瞪了他们一眼,你想说什么,但却张不开口,言语有力量,你没有。

 

领头的那个黄毛男生见你剜他一眼也不甚在意,吹着口哨推开酒吧门,熟悉得就像回到自己的家。身后的男男女女自然也无所谓,还有兴致朝你吹口哨,也有几个看到你身上的一中校服就收了调戏的心思。

 

你站在石砖路上,小狗见他们走了跑出来蹭你的鞋。你拳头攥得有点紧,却一动不动,身上没有伤痕,你不是被砸到的小狗,可你觉得你非常的狼狈。

 

良久才缓过神,你轻轻地把狗粮倒进旁边的碗里,仔细察看了小狗身上是否留下伤痕后就准备回家洗个澡。往常你都会陪它们玩一会,一只小萨摩耶咬住了你的裤腿,摇了摇尾巴,好像在问你为什么马上就走了。

 

不过它没有多挽留,马上就又松开了咬着你裤脚的嘴,应该是聪明地认为你同它们一样被吓到了。你蹲下去跟它们说再见,小狗们用脸蹭蹭你的手,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在说,别怕,我们习惯了,躲得很好。

 

你没停留太久,走之前朝已经开始嘈杂热闹的酒吧望了一眼,里面架子鼓的调试音传遍街道。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银质手链撞击在一起的声响。

 

那时候你非常期待月亮的降临,也不合时宜地想起小百灵。

 

马嘉祺那时候在哪里呢?

 

 

你不得而知。

 

现在马嘉祺在你面前,穿着白色衬衫,蓝色长裤,从背包里拿出数学卷子准备写,一点作为运动主体出现在体育馆应有的形象都没有。

 

严浩翔去换了衣服,冲了澡,被迫接受了贺峻霖塞给他的生地提纲。程羡似乎已经和朱志鑫说清楚了全部有关事项,回来的时候朱志鑫神态自若,反倒是程羡有点窘迫。程羡说他先去外面处理点事情,让严浩翔要走的时候再叫他,朱志鑫非常轻地笑了,他很好奇,这样的形式已经走了很多遍,为什么程羡还会因为他作为一个给予者而无所适从。

 

“你快背啊,严浩翔。”贺峻霖翻着白眼戳了一下严浩翔的腰窝,“虽然生地是在我们中考完之后再考的,但是你都没碰过,不得从零开始啊。还是你想要你姐给你请个一对一家教?”

 

非常不道德地让严浩翔脸对着墙开始背书之后,贺峻霖抢了严浩翔的手机点开购物软件,“对了,你昨晚斗地主输给我的那个包我直接用你的买了哦!”

 

提到昨晚斗地主,马嘉祺马上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在墙角卑微读书的严浩翔,得到点头许可之后,放下卷子凑过来和贺峻霖一起浏览起了购物界面。

 

“志鑫,你好像是两个吧,直接自己挑,马嘉祺知道密码。”

 

看来严浩翔昨晚损失惨重。

 

马嘉祺答应了句好,头靠在贺峻霖肩膀上去划拉手机屏幕,你坐在阶梯上,他们的前面,朱志鑫的右边。马嘉祺问了你一句,“你平时用香水吗?”你没答应他,以为马嘉祺是闻到了贺峻霖的洗发水味道。贺峻霖掐了一下马嘉祺的脸,“马哥,这是我洗发水味道吧,咱两不是一样的洗发水吗?你自己闻不出来啊。”

 

朱志鑫在贺峻霖高兴地喊了一声“终于找到了!”之后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改掉师兄的地址。”

 

“诶,你不说我还忘了,寄到我家去。马哥,怎么了,你想买香水啊。”贺峻霖把手机递给马嘉祺,示意让他输支付密码。

 

“没有,就问问。”朱志鑫往你那边坐了一点,马嘉祺的声音也生硬了一点。

 

朱志鑫和你都在马嘉祺输密码的时候不约而同地转过头,他带着气音问你:“学姐还记得我吗?”

 

高挺的鼻子上有汗珠滑落,你顺手递给他毛巾,“当然,生物实验抱着大冬瓜摔倒的那个小学弟嘛。”

 

朱志鑫显然是没想到你会提到这一茬事儿的,眼睛高频率地眨动,睫毛一扇一扇的,想说什么却没措好词,手上拿着毛巾却忘了擦汗,“学、学姐,那都多久的事了。”

 

你不忍再多提小学弟名震全校的社死事迹,事实上那事儿还挺轰动的。朱志鑫在的那个小组是全校唯一冬瓜实验成功的小组,小组成员都上台领奖,其他人拿着奖状笑得开朗,唯他一人扛着一整个大冬瓜,正当要合照的时候,腿一软被冬瓜压倒了。

 

聚光灯还奇迹般地聚焦在他身上,大礼堂里整齐划一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笑声。

 

你当时坐在第三排,前后左右的人都笑得花枝乱颤,你算是非常给面子在憋笑,食指按住上颚,可冬瓜事件实在太过戏剧性和极具搞笑色彩,你很难忘记。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是说,你是那个开学第一天就上台领奖的击剑天才小学弟。”你往回找补了一下,笑意盈盈地望着朱志鑫,有点湿的头发里有几根金色,似乎是被夸得有点开心,“学姐,我先去冲凉。”

 

严浩翔站在墙角,额头靠着墙面,念念有词。等级性考试也是需要通过的,而这些严浩翔大都没有接触过,国外的教程与国内千差万别。严浩翔撇了撇嘴,心想着让马嘉祺赶紧帮忙请个家教得了,毕竟要让张真源来教他不切实际且可怕。提问式教学简直要人命。还不如花钱请老师,他是消费者,还能稍微好过些。

 

其实严浩翔背不下去,什么植物体的结构层次或者是长江黄河的流域图,这些他真的看不下去,眼神匆匆掠过又度过,却没留下多少的印象。剧烈运动后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清楚地在体内回响。昨晚他在马嘉祺家里组了个局,叫了贺峻霖他们,敖子逸因为要练习没有空,朱志鑫则是因为要讨论俱乐部人员问题顺道过来了。

 

先是玩了好几局狼人杀,严浩翔不是首局被杀被毒就是首轮被票,一点游戏体验感都没有,最后还是马嘉祺提出要不换一个游戏让大家都有参与感才换成了斗地主。马嘉祺只是没想到昨晚严浩翔的运气真的是差到没边,他手里没拿过一张大于A的牌,相反的是朱志鑫把把双王加炸弹,严浩翔最后都赌气不玩,坐在朱志鑫后面盯着他是不是出老千。

 

散局之后马嘉祺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看着近几年公司比较大的业务,朱志鑫由程羡接到严氏给他安排的住处,贺峻霖则被严浩翔死乞白赖地留下来陪他看电影。贺峻霖不想看重播的球赛,瘫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漫威、DC还是王家卫——严浩翔收拾完了牌局才坐到他旁边,一只手靠着沙发背,另一只手不断划拉着手机。

 

屏幕太亮了,就降低了,“那个,我那时候走得急,没来得及跟她说。”严浩翔拿过遥控器,王家卫的《重庆森林》,编号为223的警察、失恋综合症、金发女杀手。

 

这句话大概就是一个浅显的交代,严浩翔对感情的定义是非常模糊的,通常是长而不浓烈,小时候身边是那些人,现在身边还是那些人,比如张真源和贺峻霖。那时候严浩翔才几岁,六七岁可能,严秦全家因为国内的政/治因素和家族内部矛盾移民加拿大避风头,严氏一时中空,大权旁落。

 

局势稳定后严秦才又举家回国,在严浩翔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严秦不支持和国内击剑事业的落后,严浩翔选择去到温哥华就读公立中学并加入温哥华击剑队,打了不少比赛,国内赛,洲际赛,积分最高达到加/拿/大前十。但是华裔太过于出风头,排外和雪藏的情况自然而然又开始出现,严浩翔感到在高手如云、十分排外的美洲区没有出路,恰巧这时候马嘉诚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才会那么直接就回国。

 

严浩翔每一步都走得明确而坚定,他的目标一直没有变,就是站到领奖台,站在击剑的最高巅峰,这是他还在懵懂开化之时就已经埋在心里的种子。他抓住了他每一次能够努力闪耀的机会,他知道会面临着离别或者失败,但是他不会后悔。

 

贺峻霖点了点头,扯过旁边的毯子给自己盖上,“我去机场送过你几次来着?”

 

错位,颠倒,迷失,梦幻,不可触及。电影已经开始呈现这样的画面,贺峻霖在想,下次去机场希望可以和你去香港,如果是时光机的话就一起去九十年代的香港。应该是不带着严浩翔的,不过要让他去机场送机,让他看着你们走。

 

贺峻霖掰着手指,大概是三次,每次都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每次都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其中间断地联系,非常、非常偶尔会打电话,在严浩翔晚上睡不着,贺峻霖白天有空的时候打。


严浩翔很少提到你,就像是忘了,但会提到小时候,又像是没有忘。贺峻霖也不提,聊天内容是自己最近在干嘛,你的称呼往往是我一个朋友。

 

严浩翔听了很多朋友的故事,他不知道贺峻霖的朋友都指向一个人。

 

“每一次吧。”严浩翔摸了摸自己的手脉处的青筋,他唯一一次经历生命在他面前即将消失,你还是他那时候最喜欢的朋友之一,他没有思考地拼劲全力去救你,膝盖跪在井边,磨出了血,一直坚持到贺峻霖喊来人才一起把你拉上去。

 

你那时候身上湿漉漉的,冷得发抖。严浩翔的手已经脱力了,还是颤颤巍巍地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你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你的背安慰你。你抬起头看他,有点发红的眼尾,那是你看到的第一双漂亮的眼睛,现在你已经遇到过很多双漂亮的眼睛了。

 

“是吗,我也忘了。”贺峻霖撩了一下头发,起身去倒了两杯水,“我去找小马哥睡。”

 

时常光顾快餐店的编号为663的警察又一次来到快餐店。家里的钥匙被店里新来的女招侍拿走。

 

严浩翔第一次睡在了楼下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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